知为谁。
也不知为谁。
不管是青丝还是银发,一并梳理。
一如她不再纠结因果,不再在乎因果。
......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月中帝子隐真香。
枫林碧水浅淡妆。
灯下天姿人不识。
唯对铜镜自心伤。
此伤有谁见?
此伤有谁知?
他见。
他知。
他至。
华乐兮不知道姜榆罔是何时来到她身边的。
但她在铜镜内见到那个熟悉却又陌生,想见却又不想见的身影后,她本古井无波的心境立时出现了动摇的迹象,不敢她如何凝聚心神,如何运转法力,都无济于事。
何以如此?
只因她在五百年前偶然邂逅那个名为姜榆罔的年轻人时,便在不知不觉间中了一种毒。
其无色无味。
其有悲有喜。
不知所起,不知所栖。
不知所踪,不知所终。
唤作一字。
情。
......
华乐兮没有转身。
姜榆罔也没有上前。
一帝一后,一夫一妻。
就这么通过一面铜镜来相见彼此。
外界有兵戈操练声,有军队巡夜声,有士卒酣睡声等等不下十余种的声响,但在这间相较于伊川的宫殿不知简陋了多少倍的木屋中,却是安静地过分。
在这等情况下,恐怕就是一根细小的银针掉落在地,姜榆罔与华乐兮也会第一时间将那道声音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