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 托纳多雷真正想表现的是自我精神的认知,奥诺雷缜密而清晰的表述能力完全有资格成为作家,但他宁愿做精神上狼狈的流浪汉,孤儿院的苦难、抄袭与名利的压力,自我和本我之间的巨大落差成为奥诺雷堕落的借口:依靠酗酒寻找片刻安宁,不敢从写作中探索生命意义,终于活不下去,刮掉胡子、拿出手枪来挣脱自我的伪装,开始审视本我的存在. 雨的意象引人注目,开头雨夜狂奔后随着奥诺雷暴躁的言辞躲闪,警局里漏雨越来越多,直到奥诺雷认清自杀的现实正视本我,窗外放晴,探长的神态变得和蔼,命令解开手铐应许奥诺雷打那通一直想打的电话,这意味着雨的精神洗礼结束,自我与本我做最后的通话告别,注视着新来的亡魂,踏上通往天国的车. 奈何桥的接引人不像孟婆一样叫死者忘却过去,反而用盘问引导死者接受过去,这种神话设定就是体现东西文化的差别吧. 8/10. 将人物表情与空镜组接成娴熟的抒情蒙太奇,譬如夫妇做爱的身体被后景遮挡,前景掉下皮球形成画面内部运动,丈夫心烦意乱凝视着灯泡周围的飞蛾,妻子后背衣襟敞开,彼此不回头看一眼,这类充满仪式感的等待也表现在妻子朋友到空地追上丈夫一段,远景中丈夫的视线望向朋友坐在石阶的背影,期待机位令观众好奇丈夫什么时候会走过去. 小津否定俯拍的原则,妻子回家上楼被房东太太告知丈夫归来时,避开俯拍丈夫的鞋,低视点拍摄妻子窥视熟睡的丈夫,后面推下楼的妻子自己站起时才慎用主观俯拍. 长廊尽头的楼梯用环境衬托妻子空寂的心. 圆拱型建筑、工地水泥管、炊烟晾衣的民居等景物反复出现在空镜头,尤其是丈夫离家出走的一组行走镜头,立交桥没有边际象征情感的迷茫. 丈夫给妻子朋友找正经工作的场景,发生在隔壁的爵士乐和交际舞代表婚姻的苦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