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重心调整了下,身子斜靠在车身上,将那只骨折的腿,搭在另一只脚上,一只手撑着敞开的车门,另一只手里还夹着烟。
熟悉的尼古丁味道混着那股独特的凛冽气息再次飘进她的一呼一吸里,好一会儿他没出声,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烟,但她感觉得到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她觉得浑身的细胞都被他指尖的烟点着了似的,不受控制地开始喧躁。
她很烦这种感觉,像是失去自控力,让她感觉很不安。
顾念施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了些距离。
她终是受不了这份沉默,首先出声,“如果没有什么想说的,我就上去了,这个点是下班高峰,车停在这里会堵路。”
他把熄灭的烟头随手抛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低低地道了声:“过来。”
顾念施塞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住,声音带了丝焦躁:“你有话快说。”
他还是不疾不徐的口吻,“把头抬起来。”
顾念施忍着那丝躁意,勉强抬起头,下来这一会儿,视线第一次跟他对上,不过很快被她移开,落到了别处。
他身上还穿着从家里出门的那套衣服,她猜他是从医院待了一下午。
“我给你打了几遍电话打不通,手机没电了?”
他跟故意轻描淡写似的,摆明了避重就轻,似乎压根儿就不想跟她解释下午在医院发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