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儒这小孩,一定很有出息,你一定培植他出来,若要钱用,我尽可以为你出力。”
我说了大半天,把他的名姓忘了,还没有告诉出来。他姓朱,名字叫“雅儒”。我们学校里的称呼本来是连名带姓叫的,大家叫他“朱雅儒”;而他叫人,却总不把名字放进去,只叫一个姓氏,底下添一个君字。因此他总不直呼其名地叫我“李厥明”,而以“李君”两字叫我。我起初还听不惯,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后来也就学了他,叫他“朱君”“朱君”的了。
陈家的老头儿既然这样重视他,对于他父亲提出的借款问题,当然是百无一拒的。所以我想他们家里欠陈家的款,一定也是不在少数。
那一天,正月初五的那一天,他父亲向陈家去借了驴车、驴子,送我们进城来,我在路上因为没有话讲,就对他说:
“可惜陈家的惠英没有读书,她实在是聪明得很!”
他起初听了我这一句话,脸上忽而红了一红,后来觉得我讲这话时并没有恶意含着,他就叹了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