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空斜眼瞟了我一眼,立马又把眼神转开了,声音颇为嫌弃道:“一醒来便瞅见一个形容邋遢的糙汉蹲在自己床边,闹心。”
他一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我便知道他肯定死不了了。心头一直压着的大石头陡然落地了一般,我也不去计较他这态度有多欠揍,在床边坐着便笑了起来:“活过来了就好。”
初空眉梢动了动,别着脑袋斜眼看我:“你……很担心我?”
“很担心。”
仿似没想到我会答得这么直白,初空没吭声,脑袋往被子里钻了钻,然后我看见他的耳朵默默红了起来。
我暗自抹了把辛酸泪:“你不在了,谁还冲在前面挨刀子,到时候我也死了,要去冥府亲阎王的脸蛋儿,还是你亲过的,想想就觉得恐怖,是吧。”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初空的脑袋又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他盯着我声色无情道:“你出去。”
“去哪儿?”我恍然大悟,“瞧我糊涂的,应该先让大夫来给你整整脉!”我拽了初空的手紧紧握住,“我知道没了孩子你定是难过的,但是,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每一次灾难我们都要把它当做丰富我们人生的财富。”我深深地望着初空苍白中带着些许青黑色的脸,“你一定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