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白衣似雪,乌髻插着一支东陵白玉簪,身背一具古琴,手持乌黑钢鞭,胸襟血迹斑斑如红梅吐艳,面色冷峻,形容苍白却难掩其风骨如月驻中天,鹤立鸡群,正是原家第三子原非白。
我呆在当场,只能与他的凤目深深绞视,再也看不到其他,他、他、他真的来了!
原非白收回了目光,缓缓地双膝跪倒,平静无波地向那未亡人深施一礼,“小侄原非白见过姑母大人。”
她果然是原家的人,她的水袖从后面环住我,她的螓首状似亲密地凑近我失血苍白的脸,在我耳边轻轻笑道:“看,他来了。虽然他的身上流着一半卑贱的血,可他毕竟还是原家的男人,只要你还在他心里,便会对你绝不放手,百般宠爱。可是一旦厌弃你,却任你漂流,不管你的死活。”
她的声音虽轻,却仍然足以让跪在那里的非白一字不漏地听到对他母亲的那一番污辱,非白的身躯微微一震,却一言不发。
“不要叫我姑母!我可不要那贱人生的孩子做我的侄儿,我也不是原家人。”原青舞鄙夷地对着非白笑了,盯着非白的俊颜道,“真没想到你的腿好了,现在竟然能过来亲自救你的心上人了。”她轻蔑地看了几眼非白,“你长得好像那个贱人啊,难怪二哥这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