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凯瑞坐在父亲对面的椅子上,直起身子问:“为了十万块钱,他就能只手遮天。死去的女孩是他杀的吗?”
莫祀文手指交叉搁在书桌上摇头道:“不是,是突发事件。学校当时几个学院都在扩建,施工队驻扎在校内,我怀疑可能是施工队的人干的。凯瑞,十万块钱在当年比现在的五十万都多,如果一旦被揭发会被判重刑。”
“您后来怎么答应他了?”莫凯瑞问。
“我内心惶恐,害怕我出事后你与你母亲无人照顾。当时正值你中考结束,你离市中线还差三分,张亭钰的表亲在市中做招生办主任,他暗地里打招呼让他表亲将你的名字列入录取名单中。我不知道他通过何种手段篡改了你的中考成绩,你的成绩分明是588分,但在市中公布的录取名单上你的成绩是613分。”
“他威胁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去做,你会遭到匿名举报,被送去少管所,不能继续读书,前途尽毁。我为保护你和这个家做了违背良心的事,这些年我一直在忏悔,我曾经试着寻找过沈冠儒的家人,但也是无疾而终。”莫祀文摘下眼镜抬手摸湿润的眼圈,他脸色蜡黄,棕褐色的老年斑趴在他的脸颊,脖颈,手背上,像蚕食他生命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