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病这晚的情形,可以详细地再说一遍吗?”平帆把烟尾掀在旁边的黑奴烟盘里。
振东拿起一杯红茶,喝了一口说:“这天晚上,大约一点多钟,我躺在烟铺上陪他老人家闲谈。谈起那只李子表,维德很想要回去。我的意思是给他算了,可是他老人家认为,如果那时他不赎回来,早已属于他姓,他可以向谁去讨取?当时我从他衣襟上解下那只表,玩弄了一会子,就放在烟盘上,自去睡觉。”
振东抛去了烟尾,又掀动那只香烟盒,先敬一支给平帆,再捺一下,取了一支,燃上,才接下去说:“睡到床上不到十分钟,后有人怪叫一声‘捉贼’,当时我也懒得起来,听见楼上老人家趿着拖鞋行动,忽然从扶梯上跌了下来。”
平帆合上眼,许久不响。嘴上叼着的香烟,有三四分长的烟灰也顾不得去弹落。
振东也只顾吸烟,不说话。
只有角隅一架落地大钟在滴答滴答地响。
“你听见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呢?还是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