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石头，嘣——一声，投到水里去了。水花横溅到人的身上，他们惊愕地寻找投石头的人，发现了在后面帽子尽可能扣到后脑勺的梁兴，狡猾地在笑。
“你这贼——”萧明用手枪指着他，同时脸颊不自禁地有了涨红。
“我不是贼，我是司令的传令——司令要你马上就去，萧同志，听见吗？”梁兴的帽子还是尽可能地扣到后脑勺子上，摇摆地走了。萧明同安娜也爬上了山坡。
太阳已经快挂过天西。侦探的人们回来，揩着脸上的汗。在一处有荫的树底下，司令就坐在那里。人们坐着，立着，或是两肘支着地围着他。萧明，安娜，他们分别走开。安娜去巡视病伤者和李七嫂；萧明一直向人围的方向走过来。
“司令同志——”萧明向陈柱打过招呼，就拣了一块石头坐下。一刻安娜也回来，在脸上似乎增加了一层哀愁，深深地印入萧明的眼睛里。
“诸位同志……”陈柱看一看他周遭的人，全似期待着什么一样。他接着垂下自己的眼睛，安定了一刻而后说：“……今夜，我们要攻下岗下那个院子，要注意这是比和日本军斗争还要难！这里面要有几十支大枪和小枪。据去侦探的同志回来报告，那里守护得很周密。炮台也很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