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德见他识趣,翘起兰花指点点张回峰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点得张回峰身子微微一晃,他的笑容带着几分女子才有的妩媚:“张公公的确是根当太监的好苗子。太监嘛,就是天子的奴才,当奴才就要自觉,皇上让咱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服侍好皇上就行,朝堂上的事自有皇上和大臣们做主,而不是你教皇上怎么做。咱家可不想教出个干涉朝政的小太监!”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李贤德描长的眼尾微微一挑,这张老脸上顿时出现了妩媚与凌厉结合的表情。
张回峰一阵作呕,而李贤德的话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后背上冷汗直冒,可一想若是他什么都不做,那还怎么打击安国公和定南侯府?想想几十年后他变得跟李贤德一样阴阳怪气,他就厌恶地想吐,刚才的恐惧顿时被抛之脑后,嘴里忙不迭地应是,又说道:“李公公,我就是不服气,当时老侯爷说到傅三姑娘因为不想嫁给太监就要去做姑子,我心里就想,太监也是人,虽然没了根儿,但是,我们也一样可以娶妻。我当时只是不服气老侯爷他们提到太监时,那种厌恶的表情,才斗胆在皇上面前进言……”
李贤德勾起一边嘴角,讽刺地笑道:“哟,原来你还想着娶妻的事呢!定南侯的嫡女,岂是你一个太监敢肖想的?”
话是这么说,李贤德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听了这番话很不舒坦,没有人愿意自个儿的尊严被人踩在地上践踏,李贤德心里门清,那些当官的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捧着他,背地里不知道怎么鄙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