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章闻之无言。
而为之无言的亦不止他一人。
戚炳靖低头,将她按在他膝头的手拢进掌中,轻轻握住。她此前虽同他剖白过心迹,亦允承过重诺,但皆是二人私下之言,她从未像今日这般当着旁人的面,坦然道出她对他的情意。
她以毫不遮掩的赤诚,再次将他的心重重打动。
然后戚炳靖抬头,对沈毓章道:“少炎此去大晋,我必保她不受一分委屈。沈将军之担心,十足多余。”
沈毓章深深看了他一眼,本欲再说什么,却终未再开口。
宴至尾声,英宇泽困倦极了,伏在娘亲怀里,长黑的眼睫贴着下眼睑,怎么叫都睁不开眼。英嘉央遂叫内侍先将皇帝送回西华宫安置,然后再请卓少炎同她移步偏殿说话,留沈毓章与戚炳靖在席上继续饮酒。
自金峡关的那次对谈后,她二人便再没遇上能像眼下这般单独说话的机会。内侍给二人进上热茶与几盘果子,然后阖门退下。
二人同坐于榻上,中间隔着小几。卓少炎看见英嘉央拿出准备好的一个精巧铜匣放至几上,又见她推开匣盖,里面是半片金制麒麟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