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清越读越兴奋，几乎要手舞足蹈。王帆渐渐听出其中的玄机：别人家都在忙着过年，任卫国夫妻似乎太淡定，他们这种不合时宜、有悖风俗的做法就是一种反常。
“二十三灶神祭，二十四写大字，二十五扫尘陋，二十六烀猪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发面坯，二十九贴倒酉，三十夜守一宿。”王四清随口念出一串顺口溜，然后对王帆说，“农村的风俗过了小年日程都有大致安排，家家如此，年年照旧。”王帆生长在城里，不了解这种习惯。
王四清趴到表格上，把每家每户的情况又比较一番，说：“家家都在筹办年事，人人都在忙着过年，任卫国夫妇好像置身事外；他们几乎天天都是早睡晚起，一天只吃一两顿饭，像是怀着什么心思。”
“腊月二十三家家都在忙着‘送灶’，全村熄灯都很晚，只有任卫国家19点关灯。”王四清又说。
“那天晚上我足足守了七个多小时，原来是村民在送什么‘灶’？”王帆不懂。
王四清坐到床沿上，端出架势说：“灶王爷是玉皇大帝安排到民间负责百姓吃喝的官员，每年腊月二十四要赶玉皇早朝，向玉皇大帝汇报一年民间百姓的吃饭情况，所以，天下百姓都在年二十三晚上送灶王爷回天宫。贡品有糖果、清水、料豆、秣草。糖果是送给灶王爷的礼品，好让他到玉皇大帝面前为百姓多说好话，以求来年丰衣足食；清水、料豆、秣草是为灶王爷升天的坐骑准备的饲料和饮用水。灶王爷每年都是子时出发，百姓全家老小在夜里11点后按不同辈分分批次给灶王爷焚香、磕头。这种仪式就叫‘送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