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谙叹息:“每日忙着煎药,哪还有空找媒婆。”
楼毓苦大仇深地望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她这么能吃苦的人,嘴上不说什么,胃里却已经犯恶心。
“这药要喝到什么时候?”
周谙说着风凉话:“那得看你什么时候能好。”
楼毓眉头都快皱成一个疙瘩,屏息,端起药碗,一口气灌下去:“我要是好了,就要走了,到时候你待如何?”
楼毓问:“跟我一起走,还是回你该回的地方?”
琅河村入冬时,楼毓的身体恢复了大半。
她窝在这方靠山的小村庄里,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山旮旯里飞不进任何消息。即便外边变了天,这里还保持着柴门闻犬吠的宁静,好像再大的浪潮,也涌不进这里来。
天一变冷,出去走动的时间都被周谙限制了。楼毓每日坐在炭火盆前烤火,抿一口小酒,还未尝出味道,手里的酒杯就被抽走了。周谙怕她闷,从各家买来地瓜干、枣糕之类的零嘴,楼毓吃得少,大半便宜了两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