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流动,略沉吟了下便帮徐怀恩按住纱布的一端,眼睛却不敢看他的脸,只盯着他喉结位置。外翻的皮肉触目惊心,徐怀恩却没有动手缠上伤口,反而拿来匕首,简单消毒后沉声对她道:“夫人躲开些,伤口好像有异。”
“有毒?”她没见过谁受伤,之前还是徐勤和翠芝被打板子,她才见了那么多的血和伤口,但是和眼前的比起来,不值一提。
察觉到她颤抖的声音,徐岩本来不想惊动任何人,也最不想让她知道,他蹙眉安抚地道:“没事,小伤而已。”
小伤而已?
云珂眼眶微红,他轻描淡写仿若小事般,可是她却在看到军师握着利刃毫不犹豫地一刀一刀剜起最上面一层皮肉,皮肉扯动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刺鼻的药酒味道和血腥味,刺激的她鼻头更红。
“莫哭。”徐岩轻声开口,竟似对此早已麻木。
他也真的不是很痛,军师开始上的麻醉散已然发挥作用。看到她安静地站在那,明明害怕地颤抖,眼泪顺着小脸蜿蜒而下,但死死咬着唇,不走开也不叫喊,剪剪秋水眸那么担忧地望着他。他原本受过更重的伤,但除了母亲祖母,便再没有第三个女人这么痛心了。
“不疼的,别哭了。”他费力地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虽然他极力克制,可是手指仍微微颤抖。